【忘羡】祭(三十三)
＃五大神兽献祭设定，原著向
＃脑洞由 @潮生 大大提供
＃ ooc慎入
真相
墨麒和天安默默远离了墨玖言，他们姐姐的破坏力他们还是十分清楚的，为了生命安全，还是原离较好，斟酌了一番，坐到离朔旁边去了。而离朔怒视玩心大起，专气同僚的某朱鸟，额上青筋隐现。而月恒偏偏踩在着他即将暴走的边缘来回戏耍。上首处女子看不下去了，随手解了离朔修为的禁制。却在解月恒幼体化的法术时轻咦了一声，看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墨玖言:“你给他吃了什么？”墨玖言对上漓挽夙似笑非笑的神色，底气不足:“就……返童丸……”漓挽夙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问下去，眸光环视殿中。最后，方才淡声浅笑道:“初次见面，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吾为漓殿殿主，君主漓陌，字挽夙。陌尘界不似外界。规矩相信霖逸和小五也当是告诉诸位了”男子轻扬折扇，淡淡道:“吾为晗殿主，亦为冥界帝者。君主冥桦，字霖逸。”语罢话音一转。又道:“陌主界没有禁地一说，只要你实力够，不怕死，自便便是。温馨提示一句，实力不够，就别去了，不过是白白送死。”毕竟陌尘界最不缺的就是血和人命。
“陌尘界中的每一个人，最不缺的就是手中的血债。毕竟她们从尸山血海中而来，手中血债从来只多不少。”
“所谓邪魔，不过是你们心中惧怕的罢了，而我们，不比世人所谓的邪魔差多少。千年修道，倒不如一朝成魔，至少活得潇洒自在。”
“我们之间，是朋友，也是兄妹，姐妹，却亦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毕竟年少成名背后是数不尽的腥风血雨。”
“但看似薄情的人，往往是用情最深的那个人，什么都一样，不过是因为你太弱了，而弱者，从来都没有改变和选择的权利。所以才想变得强大，可是强大了以后，却又迷茫了，但强大往往伴随着权利，许多人强大了，却沉迷于权利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许多人虽弱小，但至少持有本性本心，未改初衷。”
众小辈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蓝思追无奈之下被推举出来。 却见蓝忘机他一步开口问道:“何为实力不够？”他虽不清楚为什么，但目前为止出现在殿中却未报名号的人除了之前见过的殇斐苒之外，对他都抱有一丝带着敌意的不满。而上首位的二位殿主，他却早已见过两次，但两次都仅是光影虚化而成，方才一见。惊为龙章凤姿，而其实力不可测，在几乎所有人都对他抱有敌意和不满时，二人却是作壁上观，隔岸观火，既不推波助澜，也没有过于明显的敌意或不满。
若非是他二人授意，便是他二人也对他抱有敌意或不满，不过是掩饰的比较深罢了，亦或是——漓陌和冥桦之所以作壁上观，是因为他们对这一幕会出现早已心知肚明。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戏，那么他们不过是戏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戏子，在台上唱着别人的故事，流着自己的眼泪。而在真正的布戏者、看戏人眼中，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是。
“也就是说，十个现如今境界的你任闯一个殿才不会死的太惨，看在月洹的面子上也许我们会给你好看点的死法，要是别人我直接埋了他。”墨玖言卷着头发托腮笑道：“所以说——现在你们懂了吗？陌尘界，可从来都不是什么世外桃源，而是埋骨葬魂嗜血之地。”
“因为曾陨落在陌主界的至低也是大乘之境，至上则为圣人之境。”墨玖言的声音依旧懒懒散散的，可声音中却不由自主的带上丝怨恨。
如果，如果圣人没有陨落。那么，她们是不是就不用活成现在这样看似风光无限，实则狼狈不堪的模样呢？
十个如今境界的……含光君？一众小辈煞白了脸，十个含光君去闯任意一个殿的结果才只是不会死无葬身之地，那他们呢？是不是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蓝忘机低头不语，若至上为圣人都曾殒身如此，那一殿中人至少都是圣人或圣人以下一步之遥，否则何以服众？那……身为十殿之一的月洹他……
恍然间想起义城中尘辞忆现身后说的一句话，神思不属，自是忘了，而今想起却是满口苦涩：“朱雀生来便是元婴，至分神而下界，涅槃后归位化神，距飞升仅一步之遥。”
“而你们，终其一生，至高也只能达到金丹巅峰，之后再无法更进一步。”
“筑基，金丹，元婴，合体，大乘，破障，渡劫，出窍，洞虚，化神，飞升，此为第一次飞升，为仙。”
“人仙，地仙，天仙，金仙，大罗金仙，圣人，此为第二次飞升，为圣。”
墨玖言笑眯眯卧在榻上，动作要多懒散有多懒散，可说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戳人心。因为她不能直接插手阻止，但是可以让蓝忘机知难而退啊，现如今不过是在试探，试探其是否会真的如他所想般知难而退。
月洹一直没有出声的原因，就是他知道无论是墨玖言，亦或是殿中除蓝忘机他们之外的人，都是真心在替他把关，若真有恶意或刻意阻拦，此时此刻，蓝忘机他们怎么可能安然可坐在这里和他们聊天，估计成了白霄的爪下亡魂了。但是，这不是他原谅墨玖言的原因，作为一个爱美的鸟，他实在难以接受变成一个圆乎乎的团子的事实！而罪魁祸首本人对月洹充满怨念的目光视而不见。
“玖言，坐端。”漓挽夙淡淡唤了声，而尘辞忆和墨玖言同时看向冥桦，见冥桦点头，墨玖言方才哼了一声不再开口，月洹见此也松了口气，至少蓝忘机是没想退缩的。
漓挽夙眼帘微垂，遮住了眸子中万千思绪：“你们所处的这方世界，曾经不是没有仙人，没有圣人，而你们所处并非修真界，顶多是半修真界，如果硬要分的话，大致便是世俗界，也就是凡界，修真界，上界或者是仙界，大荒也称圣域，而介于凡界和修真界之间的，还有三千小域下城，你们所处为较大一域，算是半修真界，凡人与修士混杂在一处。”
“真正的修真界由三千大小界构成。而这三千不过仅仅只是概数。你们所处这方界，曾经也是修真界，只不过因为愚昧和嫉妒，杀了天选之子，藐视天道，天罚临世，天地崩毁，灵气溃散，后尊者帝影帝殇然，以自身为祭，立双层祭坛于陌尘一界中央，联合当时的五大神兽及白泽，貔貅，獬豸，鲲鹏，饕餮等一众上古异兽以四方灵脉为柱，双层祭坛为眼，布下上古大阵‘锁灵’以平鬼神之怒。除五大神兽分别沉睡在灵脉和祭坛外。其余异兽各自在其镇守的阵点沉睡，以支撑这方残破不堪的域。”
她眸光略沉，叹道：“人这一生要经历三次蜕变，两次飞升，方才算彻底脱离凡这个字。无论是从凡人到修士，或从修士到仙人，抑或从仙人到圣人，都逃脱不了了却因果这四字。修士尚能不斩因果而飞升成仙，仙却必须了却因果斩断红尘，方能证道成圣。圣人历万劫而不灭，染因果而不沾。其力可开天辟地，自成一方世界。与其所证之道同在，一念可知过去，现在，未来。”
她眸中似有追忆，却不知是在追忆何人何事。就连墨玖言主辞忆等十殿中人，都未曾插语截话。
“而圣人之境——当你真正达到了，并且从那样的高度再俯视追忆过去时，会发现所有的事都不算事，所有的因果也不算因果。”
“陌尘一界，便是当年圣域被混沌吞噬坍塌后，所有侥幸存活下来的圣人联手开辟了陌尘一界，作为他们最后的栖身之所，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家。此混沌非彼混沌，指的不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混沌。而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的混沌之气，而开天辟地之后，盘古身化四海，创造了万物，混沌之气交融，诞下了最早的种种瑞兽凶兽，统称异兽。然，上古不纪年。仿佛人人都能像圣人一般活到天荒地老。”
“当然，事实证明了那不过是妄想。天地有量劫，不是一开始或者说存在于天地出现之前的。并不可能一直存在下去。除去成圣的先天灵圣物。便是由混沌之气孕育而生的异兽。其他种族，即使是仙人圣人，最终都会在量劫中生死道消，重入轮回。人类统治天地之前，天地的主人是龙凤，巫妖二族，还有比较低调的麒麟一族，也就是后世所谓的——祖龙元凤始麒麟。龙凤大劫，巫妖大战过后，方才为上古——属于人族的时代。真正的上古时期，只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圣人遍地走，准圣不如狗。不是贬低，而是事实。所有亲身经历过上古时期的人都知道。”
“但之后，量劫降世，圣域被混沌之气吞噬，而导致坍塌。所有还活着的圣人联手开辟陌尘界，以躲避天道降下的量劫，这里，也成了最后的庇佑栖身之所，亦成了最后的埋骨之地。”
“然，生死自然事，如长河清溪汇入大海，春日花开秋天叶落，若刻意去看，反倒是落了下乘。”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嫉妒和愚昧杀了天选之子。天道不至于至今都没有原谅人族。”蓝思追冷静的提出质疑，引得一众小辈侧目而视，冥桦拿扇子轻敲掌心，笑：“不愧是你，的确不至于。 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人类，不，人族，本就是天道继龙凤，巫妖之后亲手扶持起来的继承者呢？试问有哪位掌权者能容忍自己亲手扶持的继承者脱离自己的掌控？不仅对自己毫无敬畏之心，还杀了天选之子。甚至糟蹋了自己的一片好意。而且是无论给多少次机会，他们都能准确无误的送天选之子去轮回。天选之子，乃大气运者，换句话说就是天道的儿子。杀了天选之子，等于藐视天道。当年安居陌尘界，不问世事的圣人，只因一念之差救了逃难而误入的修士，至此定下了，败落的结局。”
“凭什么？强者就该收留庇佑弱者？永远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天资不够就用后天努力去弥补，任何借口都是没用的。然，人心之境，谓之可笑之极。圣人救了他们，给了他们栖身之所，他们不但不知感恩，反而怨圣人为强者却不救弱者。话倒是冠冕堂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当年从混沌之气存活下来的圣人，大多受了重伤，伤了本源。本是在陌尘界安居养伤的平静生活都在救了那些修士后被打破。圣人拒绝出手救人救世，他们自身都难保。怎么救？如何救？何况弱者救了这一次，还有下次。堂堂圣境强者，虽说不复当年巅峰，但也不是那些人的保姆。一无因果，二无交集，凭什么救人？知道他们被拒绝后干了什么么？下毒、造谣、围剿。你们人族可不是好样的？而你们中，除蓝安五人外，父辈无不随了祖辈，也不愧是那群忘恩负义之徒的后辈。哦，金光善例外，他是非出生淤泥，却自甘堕落于淤泥之中。”
“后来在那场精心谋划的围剿中，圣人悉数陨落。异兽避而不出，那些人也是可笑，自以为算计了圣人，让其陨落了得自己了不起，竟逼异兽臣服于他们，奉他们为主。而圣人一念可知现在，过去，未来。早就让异兽各族都去找天选身怀大气运的人了。结果便是异兽心高气傲，不愿臣服，而人族追杀异兽的时候，被天选之子阻拦。他们正愁没理由对付天选之子，籍借此为由杀了天选之子，彻底惹怒了天道，导致天罚降世，以他们为首的人族都死伤惨重。尤其是入了陌尘界的那些，下场自是神形俱灭。”
“这，就是所有真相。不可谓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冥桦眯了眯双眸，笑:“至于我们----非此间域中人，使命所在。不敢不禅精竭虑。”漓挽夙以袖掩唇，咳了两声，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禅精竭虑？墨玖言托腮，毫不吝啬的送了冥桦一脚:“脸呢？”尘辞忆嗤笑:“装。”月洹边扒黑历史边拆台:“身为冥帝，动不动十年百年的宅在夙夙姐的寻缘，任手下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坚定不移的把冥界的所有工作丢给下属。上一秒还在端着架子忽悠手下，下一秒就化为原身在夙夙姐怀里求喂求抱求撸毛。”
终于能插上嘴的离溯耳聪嘴快接了句:“你良心不会痛吗？”月言念全程作壁上观，甚至甚有闲心地对着蓝思追蓝景仪金凌道:“是不是很欠揍？有没有想怼他的冲动？上吧，怼吧！”不得不承认的是，听见冥桦的话时，他们心里确实挺想怼回去的，但是……算了吧，他们还想多活会儿。
说实话，十殿此时的画风的确诡异，但却莫名让人觉得仿佛自很久以前他们便是这般相处方式了。冥桦一噎，无奈道:“高兴了？每次都要拆我台，拆完了再来说正事，什么毛病？”
他看向月洹，道:“我来说？”月洹没点头却也没摇头，冥桦叹了口气，权当他默认了:“你愧疚什么？你不欠任何人的。那些凡族无人有资格有权利质疑你。”语罢，他才道:“月之洹古，月洹。上古异兽，四方神兽之一，镇守南方的朱雀。陌尘十殿之一，陌殿殿主。入轮回转生，为藏色与魏长泽之子，魏婴字无羡。父母双亡后流浪在夷陵街头。于九岁被江氏宗主江枫眠带回收为大弟子。17岁暮溪山，同蓝氏忘机屠妖兽玄武。后，江氏覆灭于温氏之手，失金丹，重伤被扔入乱葬岗。三月后鬼道大成，世人谓其取号为夷陵老祖。21岁死于万鬼反噬。后归位飞升，此后他乃朱雀君主月洹。魏无羡，自被万鬼反噬而死那刻，生死簿上便再无他的名字，而魏无羡也不再是凡人了。”
“不对啊，生死薄上连竹无心都有，为什么就会没有魏无羡？生死薄是不是下凡历劫历傻了？”在一旁听着困得马上要去会周公的墨玖言一听到生死薄马上蹦起来问道，却被冥桦朝头上结结实实的敲了一扇子，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被冥桦敲的更加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着被敲红了的额头泪汪汪的看着炸了毛的冥桦。
“墨玖言你是不是傻！魏无羡都死了，竹无心死过吗？还有生死薄为什么会去历劫是因为谁？你还有脸说？！！！”冥桦看着墨玖言那副‘我是谁？我在哪？你又在说什么？’的表情就觉的来气，这人干完事儿转手就忘，倒是欠她的钱就算是再过个一百年她都能再想起来。
“姐姐不痛，一会儿涂点药就好了。”天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墨玖言的身前轻声安慰道，随后冷漠的撇了一眼冥桦道：“桦喵你说谁傻呢？最近正好口里淡了，想添道荤菜了。”墨麟在一旁提着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菜刀，一面对准冥桦。雪亮的刀面上映出了冥桦敢怒不敢言的情，眼里发着饥饿的绿光，嘻嘻笑道：“小安说的没错，是该添道荤菜了，猫肉羹怎么样？味道肯定美味极了。”
漓挽夙看着他们，微微晃神，叹道:“这世上有很多种朋友，有一种平日里与你如胶似漆，危难时将你弃之不顾。”
“也有一种没事就不会联系，等你摊上大事了去找他，无论他在章台折柳，还是挑灯夜读，都抛下酒杯、撇开书册，刀山火海也跟你闯。”
“渡尽劫波故友在，陌路按剑共恩仇。”
墨玖言听罢笑道:“这便是我们。”
壶中茶见了底。夜风乍起，吹得残余茶香混着槐花的微甘在夜色中浮动，飘进殿中。众人恍然抬头，却见忽起的夜风吹得天边浓云散去，一缕银白的光辉透出来，从遥远的九天之上洒落人间。皓月破云而出。
PS:原著中没有明写出来修炼等级，我就按以前看过的小说编了下，别在意，没啥用，就是为了交代清楚一些背景。😂
无谓世人嫌语，但从个人本心